清朝皇帝除夕会举行封笔仪式,这意味着皇帝将在这一天停止审批办公用纸,不再处理朝廷大事,而是开始休假。封笔仪式是皇帝为度假而举行的仪式之一,也是皇帝权威和权力的象征。在仪式上,皇帝会用朱笔在一张黄纸上写下“封笔告天”四个字,表示停止用朱笔标记皇位。一切都妥当之后,皇帝就开始“休假”了。虽然皇帝不能在除夕处理朝廷大事,但并不意味着他完全放弃朝廷事务。他仍然会以口头形式继续处理公务,并随时关注朝廷动态。
中国传统的春节,在实行公历之前,被称作“元旦”,也就是“新年”。
在过去每年春节,人们都会举办各种庆祝活动,以庆祝一年中最重要的一天。如今,我们国家的大部分乡村仍然保持着这样的习俗。
民间既然有春节庆祝的习俗,那么在古代的时候。处在大内皇宫中的皇室又是怎样庆祝的呢?
这一事件,在今日看来似乎是一个谜。然而即便是在当时,也没有多少人了解此事,也只能心里好奇。
从北京故宫现存的史料来看,明朝时期的新年庆典活动,多是言之不详;而清朝离今不远,很多的记录都还历历在目。笔者通过史料初步浅析清代皇室的春节习俗。
皇室的辞旧岁习俗
清朝朝廷的除旧迎新是从春节前一个月开始的,到了正月二十日左右才全满结束,活动持续时间长达五十多天。我们可以将春节前夕的这个活动叫做“辞旧岁”。
农历十二月,也就是腊月、嘉平月,这个时候,正是风雪纷飞的时候,一年的政务也就到了尾声。新年的序曲拉开了序幕 。
«——【开笔书福】——»
清代康熙年间,曾有过嘉平书“福”赐赏官员的先例,并在乾隆时期形成了专门的礼制。“开笔书福”的仪式在每年的十二月一日在皇宫举行。
这一日早上,皇上会先到西苑禅福寺行礼,取“阐扬福德”之义,回到宫中,在御重华宫开始书写“福”字。
举办这个仪式的时侯,有一支特制的毛笔,据说出自康熙年间,笔匣上刻着乾隆皇帝的题词“子孙保之”四个大字,笔端刻着“赐福苍生”四个大字。
历代帝王在这天都要用此笔书写第一个“福”字。第一个“福”字被挂在乾清宫的正殿内,其它的宫殿和园内再挂十九个,剩下的都赏赐给了王公大臣。
书写所用的是当时的绢,外覆一层丹砂,并绘有金云龙。
受赏赐的官员多为皇子、内廷行走、宗藩、蒙古藩王、大学士、尚书、南书房行走、上书房行走、御前侍卫以及与皇上亲近的大臣和各省的巡抚。
在此之前,相关官员先拟定出受赏者的名单,报给皇上过目批准,之后由内阁府通知受赏之人。
到这日,所有人都聚集在宫门之外,等候召见。皇帝每书写一张,便有一人到书桌前叩首接受赏赐。
因为赏赐的人很多,所以一次书写赏赐不完,要分好几天才能完成。而外省的巡抚则会加赏一块鹿肉作为奖励,以示“福禄”之意。
«——【观冰戏】——»
清朝有一项既有武术又有娱乐的活动,叫“冰戏”和“冰嬉”,类似于现在的溜冰、冰球等。
每到冬天,西苑三海结冰的时候,都会有八旗将士来操练,皇帝会前往南海的瀛台、中海水的云阁、北海的五龙亭上等地方欣赏。
乾隆时期,往往是在十二月一日开笔书福的同一日,待书福仪式结束之后来欣赏冰戏。
他在诗中写道:“嘉平月之朔,开笔奉先猷……冰嬉降观待,鞠劳行赏酬。”
冰戏的表演者脚穿“冰鞋”,鞋底镶着一根铁条,和现在的冰刀很像。皇帝坐位设在一张“冰床”上。冰床可以在冰面上随意滑行,其底部与扁舟相似,顶部与帝王金辇相似。
冰戏表演分为三个项目。第一个项目是“抢等”,这是一个速滑项目。
在距离冰床三里远的地方,立一根巨大的香,士兵们站在香的下方。冰床上炮声一响,香炉下也跟着响了起来,就像是今天运动中的起点和终点。
众兵士一齐向那张冰床奔去。御林军站在冰面上,等士兵们滑近御座时,便将他们拉住。之后按照顺序分为一二三名,然后等皇帝的赏赐。
第二个项目是“抢毬”,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环节。众兵士分成两组,左边的一队是红色的,右边的是黄色的,前面的侍卫将一颗毬踢到了两队之间,士兵们就会争先恐后的抢夺皮毬,抢到之后将球再扔了出去,然后继续抢夺。
第三个项目是“转龙射毬”,它和现代的花样滑冰较为相似。
八旗兵手持各自的旗子,一杆小旗在前方引路,两名执弓矢尾随,一二百名执旗之人跟在最后,执弓矢者加倍,沿着一条曲折的道路在冰面上滑行,远远望去宛如一条蜿蜒的蛟龙。
在皇帝的冰床旁安有一道旗门,上面有一颗毬,叫做“天毬”,下面有一个毬,叫做“地毬”。八旗兵到了一定的距离,手持弓箭的士兵,一部分射天毬,一些人射地毬,射中者将受到赏赐。在队伍最后面的执旗者是一名孩童,代表着龙的尾巴。
故宫博物馆收藏了一幅《冰戏图》,描绘了皇帝在冰亭里看冰戏,皇帝坐在冰床上,文武百官站在冰床周围。
清朝初期,八旗轮流上演冰戏,皇帝逐日察看,并按等级奖赏。道光皇帝提倡节俭,改为仅以内务府上三旗;到了最后国力大损,道光末期彻底停止了这项表演。
«——【煮粥供佛及送岁】——»
腊月初八,相传是释迦牟尼成佛的日子,这日信徒们用大米和水果熬粥供佛,后来这一习俗流传到民间,称为“腊八”。
每年腊八前夕,清朝的皇帝都会派遣王公大臣前往雍和宫,监督煮粥供奉佛像。
雍和宫位于京城东北国子监的东面,是雍正皇帝的隐居之所,后来在雍正皇帝登基之后,又被改建成了一座寺庙。
雍和宫用两口大锅熬粥,一口能装二三十石的米。粥是用黄米、白米、江米、小米、菱角米、栗子、红江豆、去皮枣泥等混合而成,煮熟后用红桃仁、杏仁、瓜子、花生、榛穰、松子、自糖、红糖、琐琐葡萄等点染。煮粥的时候,有很多喇嘛围绕着诵读念经。
腊八供佛之后,就派人将粥进奉朝堂,先去奉先殿、皇极殿祭祖,之后再由皇帝分赏给内宫和内务。每年的腊八粥按照惯例都要用去十万两银子。
在皇宫里,腊八这天也有“送岁”的习俗。皇帝御中正股之外的“小金殿”,由御前官们侍奉,喇嘛在外面念经,有时还邀请蒙古活佛章嘉胡图克图与达赖一起为皇帝擦拭衣冠,以示除恶务尽,除旧迎新。
«——【封宝】——»
临近岁末,朝堂上的事情也渐渐停了下来。在十二月十九至二十二日这四天里,皇上选了一个日子在交泰殿举行“封宝”仪式。
封宝之日,内务大臣在乾清门布下一桩黄案,内监总管将交泰殿的印玺送到黄案上,由文武百官洗拭毕,再送到内监面前。
到了吉时,皇上在交泰殿上焚香行礼,祈愿一年中万事如意,然后将印玺放入一个盒子里。在宫里封存宝物后,各处官员亦照列封印,并欢聚畅饮,以答谢一年之功。
然后万骑齐出,追逐嬉戏,前门人山人海,宅院楼阁,略元隙地。封宝之日皇上在皇宫里的活动,都是以鞭炮为引。当时一位内务大臣在一首诗中写道:“玺书封罢千官退,爆竹声中万乘来。”
封宝之后,大臣不上朝,皇子学堂也放假,皇上也不用批改奏折了。
«——【书春联】——»
过年的时候,贴对联在民间是很常见的事情,皇宫内也是如此。在封宝的前一天,翰林院的官员要为宫里各门写上几副对联总到内廷。
对联用白绢,黑色字体,四周有彩圈,有别于民间的红色。这与满族的风俗习惯有一定关系,如八旗中“正白旗”,也是用的白色。这其中一个原因,就是因为皇宫的特殊环境。
皇宫的基调是大红,宫门全是红色的,如果对联也是红的,那就没什么区别了,但如果是白色的,那就会显得更加耀眼,效果反而会更好一些。
对联的句子都是定好的,乾隆年间由词臣拟定,如太和门左右两扇门:“日丽丹山,云绕旌旗辉凤羽……。”“鸠观翔云,九译同文朝玉陛……。”
对联的句子一般较长。宫内的对联一般不会长久地悬挂,一般是在正月二十六日贴上,到了第二年的二月三号就会被拆除。
除了对联之外,门神也是过年的时候悬挂的。门神分别是唐朝的尉迟敬德、秦叔宝。
«——【祭灶】——»
封宝之后不久,就到了祭灶的日子。祭灶日也叫“小除”和“小年”,明朝是在腊月二十四日,到了清朝,北方的日子就变成了二十三日,而在南方,仍然是原来的日子。
每年的祭灶之时,清宫内都会在昆宁宫摆上祭灶,供奉三十三种祭品,并从东北进贡麦芽糖,也就是俗称的“关东糖”,从南苑捉来一头黄羊。
届时,皇帝和皇后会亲自到坤宁宫祭灶的牌位上拜祭。不知为何,乾隆皇帝每次祭灶的时候,他都会坐在正面的大炕上打着鼓板,吟诵一首《访贤》,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求贤之意。
灶神的形象,并不威严。在世人心中,他是神的信使,神派遣他监察万物;但他又贪赃枉法,只要给他好的食物,他就会说:“上天言好事,下地降吉祥”。
这就是为什么大家都“畏而不敬”的原因。嘉庆皇帝把祭灶称为“媚灶”,他的诗句是:“嘉平小除夜,媚灶用黄羊。”
«——【上灯】——»
祭灶之后,春节的氛围越来越浓,新年的准备工作也越来越紧张。自十二月十七日开始放鞭炮,自廿四日起,皇帝每经皇宫一道门,都必须鸣炮。
为增加节庆的氛围,于十二月二十四日,内务府于内廷中央的乾清宫内设彩灯。
五颜六色的灯笼挂在灯柱上,乾清宫的丹陛上下各一对。丹陛上的名为“万寿灯”,在御道两侧各立灯柱一个,住顶与房檐一样高,每根灯柱上挂有绣金字宝联八幅。
丹陛下的叫“天灯”每天晚上都要上灯,直到二月初三才撤掉。
如今,故宫里的人们也可以在乾清宫内见到两个雕刻精美的巨大石座,这是为了放置灯柱的。
到了除夕,皇上在保和殿设宴,内务府的人役进乾清门取下灯联,换成八角形的五彩圆灯,并在东西廊和乾清宫的丹陛与乾清门之间的拐角处上灯。新年、元宵节等都是如此。
这几天晚上安灯时,会奏《丹陛清乐》,唱的是《火树星桥之章》。院子里响起了悠扬的音乐声,远处的鞭炮声也响了起来,万盏灯火通明,五颜六色,美轮美奂,当真是一副皇家富贵的模样。
“火树星桥”这两个字,大概是取自唐人苏味的一句话:“火树银花合,星桥铁索开”二句。万寿灯灯柱、两廊、走道灯柱,正月十八日清除。
皇室的庆元旦习俗
当一切全部结束之后,除夕终于到来了,从此则转入正式的元旦庆典。
«——【除夕】——»
除夕,是一年的末日。皇宫里按照规矩要大扫除,除去灰尘。夜晚到来也就是除夕了。晚上皇宫内外鞭炮声震天响彻云霄。
屋内屋外香火袅袅,灯火通明。此时,还特意在金炉里点上了一根松柏枝,散发出一股特殊的香气,象征着祥和,也给人一种新年的感觉。宫廷把这个叫做“熰岁”。
当天晚上,皇上要在皇宫里点上一炷香,举行一场“封笔典礼”,以示对这支笔的敬意,大概是为了表达自己这一年来的努力。
除夕封笔到元旦开笔这段时间里,皇帝是不能写东西的。乾隆平定金川的时候,乾隆帝收到了一份紧急的战报,请求调拨军需,但那时候已经封笔了,所以乾隆帝只好口授近臣,将这道旨意传了下去。
在封笔之后,在乾清宫内,皇帝、皇后、贵妃、皇子等都会出席“家宴”,按辈分先后。就当是一家人的年底聚会了。
清政府非常重视蒙古和各少数民族的统一。每年年末,各藩王、贝勒都会入朝,皇帝也会在保和殿举行一次盛大的宴会。通常两人一桌,由一位二品的王公大臣陪同。
在宴会上,表演《庆隆舞》,表达了臣民对朝廷的忠诚,接受王化的愿望。皇上又赏给蒙古亲王大小荷包,装上金银八宝,玉石八宝等,像是民间的压岁钱。
«——【元旦明窗开笔】——»
除夕十二点之后,也就是新年的开始。皇上在静心殿省暖阁的“明窗”,开始了一场盛大的开笔仪式。这一仪式在雍正时期就已确立。
皇帝亲自点燃了桌上的蜡烛,用笔在香炉上熏一下,之后先用朱墨,再用黑墨,分别书写吉语,祈求一年的好运。
而后,他又看了一眼新的历法,寓授时省岁之意。这支毛笔是特制的,笔端刻着“万年青”三个大字,笔管刻着“万年枝”三个大字,都是取意吉祥,希得后人长盛不衰。开笔之后,预示着皇帝的政事又一次拉开序幕。
乾隆皇帝对此非常看重,他在内禅的第一年,就把这个仪式的每一个步骤都告诉了他的儿子,也就是后来的嘉庆皇帝。
嘉庆元年的开笔礼上,由嘉庆皇帝所书写的吉文到现在还保存着,朱字是:“嘉庆元年元旦良辰宜入新年万事如意”。
清朝除了太庙之外,还有奉先殿、寿皇殿、以及养心殿东西佛堂,供奉的都是历代皇帝的神明。明窗开笔之后,皇上便去东、西佛殿拈香行礼。
从寿皇殿回到皇宫,皇上便开始用早餐。皇帝所用的饭菜被称为“御膳”,是由御膳房专门处理的。
新年早膳上有“煮饽饽”、“团圆饼”。“煮饽饽”就是饺子,里面包着一枚银子,放在碗里,用筷子夹住,就是吉祥。
«——【大朝】——»
吃完早饭,天已经蒙蒙亮,一年一度的大朝仪式正式开始。天刚蒙蒙亮,午门前就挤满了王公大臣,文武百官。
此时,王宫百名官员去往太和殿的广场上,按照等级,站在皇帝的官道两旁。午门钟鼓齐鸣,皇帝驾着马车出了乾清门,从保和殿到中和殿,执事们在大殿前三跪九叩。
就在此时,太和殿的前奏“中和韶乐”,皇上登上了太和殿的宝座,乐声戛然而止。群臣纷纷下跪,鸿胪寺的官员念了一遍新年的贺词,然后,又是一曲“丹陛大乐”,所有的官员都是三拜九叩。之后,皇上在宫中赐给王公、大学士和外国使者喝茶。
尔后,他便坐上了马车回宫中。民间有“山呼万岁”的说法,但清朝的朝会却不会这样。
«——【内朝】——»
从太和殿归来,皇上在乾清宫接受了后妃、皇子们的厚礼。皇妃们早早地在乾清宫的东暖阁里等着,等皇帝登上宝座,内侍放下了乾清宫的门帘放下,后妃在宫内对着皇上行六肃三跪九拜礼。
礼毕之后,妃子们退下,掀开帘子,皇子们在大殿前跪下六肃三跪九拜礼,然后,皇上回到养心殿。
之后是皇后在交泰殿,妃嫔、公主、福晋、命妇,在交泰殿上对着皇后行六福三跪三叩礼。皇后回到了本宫,皇子们去了皇后的宫殿,向她行礼。今天需要行的礼很多,也是宫里最忙碌的日子。
«——【筵宴】——»
皇室和普通民众一样,新年的一大部分就是宴请。但是,这些宴会显然带有政治动机。
筵宴家族、宗室,有利于巩固王室的凝聚力,宴请蒙古及诸部落,以加强多民族国家的团结,要想真正发挥统治作用,就必须要有朝堂上的官员。自新年以来,清政府便按日为这些官员举行宴会。
新年正午,乾清宫举办了一场钦点皇子、皇孙、近支王、贝勒的“宗亲宴”。两人一席,坐的排序以北为上,皇帝的座位设在御案上,皇子的位置高于亲王。
在宴会上,大家都是客客气气的很随意。不过也不能太过失礼,在嘉庆时期的宴会上,辅国公绵慜误将食碗拂堕,被判公俘六个月。
正月初二,康熙皇帝在乾清皇宫设宴,由满洲大学士、尚书、侍郎、御史和各寺院的官员参加。
皇上亲自赐给大学士和尚书御酒,并且下了旨意,喝醉的人可以让太监搀扶。在宴席上,仿效“栢梁体”联句作诗,使君臣唱和。有时武臣对不上,皇帝就会代唱。
到了乾隆二十四年,这种筵宴改为正月十六在圆明园的山高水长殿举行,并把正月初二的宴会改成了“茶宴”。
茶宴在重华宫中进行,由南书房、上书房等地方的内侍官组成。在宴席上没有吃的和酒类,只有“三清茶”。
“三清”是指梅英、松实、佛手,取其明净、高洁的意思。三清再加上白雪煮制,就是三清茶,这大概就是“一块冰心在玉壶”吧!
这场晚宴,就像是一场茶话会。会议的主题是作诗。最初的时候,宴会的人数并不固定,到了后来就定下了十八人,这是唐朝“十八学士登瀛洲”典故的由来。
正月初三,皇上在紫光阁中南海设宴款待蒙古王公和来朝的诸位头目,正月十五日,仍在圆明园的正大光明殿举行一次宴会。
清朝时,紫光阁经常是接待和宴请外戚的地方,上面挂着平定西域和金川的战争地图和英雄画像。
皇室的闹元宵习俗
新年后的第三天,新年庆典就结束了。清代康熙时,皇帝们常在畅春苑、避暑山庄居住,从乾隆到咸丰年间,大部分时间都在圆明园、避暑山庄等地生活。
皇帝和他的家人通常在正月十日之前搬到圆明园,到了冬季才搬回来。这是宫廷里的一次“大搬家”。刚到圆明园没多久,就是元宵节了。
从正月月十三日开始,每年的上元节都会持续到这正月十九结束。
在这七天里,皇宫和圆明园里都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,每天都会按时收灯放灯。七天中最重要的一项是看烟花和看戏剧。
烟花在夜幕降临时会在水长殿燃放,烟花的品种五花八门,皇帝也常常到楼上去观赏。
看戏则在圆明园的同乐戏院,由皇上和皇后们出席,有时还会赏赐皇子、宗室、蒙古王公、大学士、尚书、南书房的翰林参加。
皇上和皇后坐的是正房,其余的都在东西厢房。从东、西厢到戏台,都有一道帘子,挡住了主楼的视线。一般情况下,妃子是不会见外人的。
«——【买卖街】——»
乾隆时期,除了看烟花、看戏,还在同乐园开了一条“买卖街”,就像是民间的集市,又像是现代的自由市场。
这条街古玩、估衣、茶楼、饭肆、甚至是提着篮子卖瓜子的人,都是一应俱全,与外面一模一样。
店铺里的人都是内监,出售的东西都是由崇文门的人在外城的店铺里挑选,然后交给内务府,告诉他们价钱,卖出去的钱,其余的都会退回去。
开放之后,允许王公贵族前来采购。到了黄昏,大臣们退了出去,内宫的侍女们才能进去买东西。
皇帝进街后,每到一家铺子门口,便有侍者奉上茶水,有伙计报帐,有管事在清点,嘈杂之声不绝于耳。这是一种除夕之旅,也是一种体验。
在乾隆皇帝死后的同年,买卖街便被叫停了。
«——【舞龙灯放烟火】——»
正月十五,花园里人声鼎沸,灯火通明,烟花爆竹更是响的不停。
除了一次又一次的宴会外,还有在花园里舞龙灯,表演马戏,在山高水长殿里放“烟火盒子”,皇后娘娘们则吃“浮圆子”,也就是元宵。
舞龙灯一是在蒙古皇室的宴会上,一是在山高水长殿燃放烟花之中。表演者手执一杆,竹杆上有一根短杆,形如灯字,竹杆两端各有一盏红灯。起舞的时候,他们排成一列,或高或低,或绕着圈子,一会舞出“天下太平”四个大字。
水长殿燃放烟花,十几个烟花排成一排,轮流点起各种烟花。下午三四点钟,皇帝到来,八旗士兵表演了马戏。
天黑了则舞灯,舞灯者有三千人,在空中翩翩起舞,口中吟诵着《太平歌》。一曲终了,烟花绽放,声音如雷,照亮了半个天空,像是有无数的红色鱼儿在云海中飞来飞去。
尤其是烟花更是让人眼花缭乱。焰火盒也叫“和盒”,挂在一个很高的架子上。
每一箱都有三层,一层是“天下太平”,象征着国泰民安,百姓安康;二层则是一群鸽子,成群结队,表示自由;第三层是四个孩童,打着秧歌,唱着“太平天子朝元日,五色云中驾六龙”的故事。它的工艺可以说是精妙绝伦。
«——【筵九】——»
作为新年庆典的最后一天,也就是“筵九”。这一夜,皇上仍在水长殿,后宫妃子在二楼,王公大臣、外国使节、都在宫中,皇上赏赐了众人茶点。
当天表演的是西洋荡秋千、满洲、蒙古、朝鲜等民族的民谣,以及摔胶、爬竿等;到了最后,还是放了烟花和鞭炮。
这一日,鞭炮格外多,宴会结束人走之后,岸边的纸片都有一两寸厚,而紫色的烟雾,更是遮天蔽日,需要一个时辰才能消散。士兵们用水浇地以防着火。筵九过后,蒙古各诸侯、使臣纷纷离京。
正月二十左右,皇上行礼开宝,和封宝时一样,官府也是如此。一年的政治大计,已经彻底展开。
结语
从清王朝覆灭到现在,七十多年过去了,中国的封建帝制已成为历史的昨天。然而,我们国家的封建文明,我们的文化遗产,却为今天人们的研究和批判地继承着。作为古代习俗的清朝宫廷的元旦庆典,在其所处的年代是与时代同步的。由于道光时期内外形势的剧变,使其大量的活动被精简或删减。
所以,清宫的元旦庆典一般都是在顺治之后到道光之前进行的,其中一部分是从汉族的传统习俗演变而来,比如冰戏、腊八粥、祭灶、元旦吃饺子、舞龙灯、放烟火。
还有一些则沿用明制,乾清宫上灯、元旦大朝也是如此,乾清宫的万寿灯联更是仿照明朝的。与此同时,清廷在中原地区的少数民族也带来了汉族所不具备的诸如送岁、春联尚白、坤宁宫祭祀等。
有些则是基于汉族的特殊文化,比如明窗开笔、开笔书福、茶宴等。藉由清宫的新年庆祝活动,我们可以探究我国民俗的起源和流变,并加以批判性的取舍,使现有之物得以丰富和发展,使民众的生活更加丰富多彩。
参考文献
《中国古代民俗》
《岁时杂咏》
《中国民俗文化典故》